他五六岁开始习画,年轻时在吴兴度过了八年安静的乡村生活,为江南水乡的创作积累了不可替代的素材;
他尊崇“技法为下器,气度为上道”的审美观,强调一个画家要把自己的想法和思想画出来,要靠胸怀和自己的个性,
他的心中有多少丘壑,又如何选择将动物作为书画的主题,如何将笔意精神融入纸上的动物,中国网高端对话邀请江南书画院院长宋柏松谈一谈他的书画与动物之间的生动美好情愫。
吴兴八年:“心中藏了很多沟壑”
中国网:宋老师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绘画,能给我们分享学画过程中难忘的故事吗?
宋柏松:我学画应该是五六岁,说起来是很早了。小的时候,念小学还没资格,幼儿园又毕业了。我这个人调皮,也因为调皮才画了画。为什么呢?我家里就是在地板上、在墙上到处乱画。画得我母亲很不高兴,我父亲想了个办法,就去拿了文房四宝,就是我们讲的砚台啊、墨啊,还有纸啊,当时还用的是桃花纸,还有其他白纸,叫我在家里自己画,不要画到墙上去了,也不要画在地板上了。
那么我画什么呢?用桃花纸把一副对联双勾下来,之后用毛笔涂满,没有涂到外面去,非常像样地摹下来。那么我父亲看到我搞的第一张“处女作”很高兴,给我拿了字帖,有描红本,也有其他纸,又给我搞来像《芥子园画传》这一类的让我学习,让我临摹。我很听话,家里也是静静的。这么一来就又受到父亲的表扬,受到母亲的表扬,又受到父亲同事的表扬。应该说我这一辈子画画是在表扬声和鼓励声中成长起来的。
展开剩余83%中国网:能给我们讲讲您和中国美术学院朱恒教授、陆俨少教授之间的习画渊源吗?
宋柏松:和朱恒教授就是一个缘。因为朱恒就是义乌人,当时还在浙江美院,他还是教师。在我们浙医大宿舍,有个姓陈的教授,他们是同乡。1967年都是这里停课那里停工的,朱老师和陈老师他们还在走动,我们小孩当时在外面打弹子什么的。
陈教授家有个弹子机器,在他家摇弹子时就认识了朱恒。当时只知道他姓朱。朱老师要到陈教授那里去,必须要路过我们的窗口,他也就多看了一眼,看到我家里作画,他就进来。他见到我母亲就问谁画的,母亲说是我小孩,朱恒就表扬了我几句。他很谦虚说:“我是自己乱涂涂山山水水这些。”老先生经常来,我们很熟了,后来他送来我一本山水画的技法书。这本书我今天还留着。
朱老师给我的书我经常去翻,也是慢慢从这种山水教材里学到了不少东西。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时候,到我“知青”返城回来,在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浙江省委会逸仙书画院刚成立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叫朱恒,后来就跟着朱恒老师在学画。
陆俨少老先生则是工作关系。当时我在浙江省政协,负责书画工作,在联系这些老先生时,和陆先生接触了。他很支持我的工作,包括全省的书画义卖、全省的书画笔会,老先生都很支持。我也把画作拿给陆老去看,陆老在这方面对我赞扬有加,经常鼓励我,所以从这个时候开始跟老先生学习山水画。
中国网:您年轻时在吴兴度过了八年的乡村生活,积累了充沛的江南水乡的创作题材,这种乡村生活的亲身践行对您山水画的创作有什么重要影响?
宋柏松:具体说,当时去支农是到浙江建设兵团。湖州是个大地区,我刚去的前三年是在安吉。与安吉也很有缘,在吴昌硕鄣吴村。鄣吴山离吴昌硕故居也就五里山路,我现在画的画可能吸收了不少吴昌硕的灵气。后来1973年离开安吉县到了湖州水乡。一个是山区,一个是水乡,它们对我的帮助是很大的。现在只要我一创作,我想画水了,眼睛一闭就是水乡;我要画山了,要画山泉了,眼睛一闭,就是当时的山映现在大脑里了,印象很深刻。我是画山水的,胸中有丘壑,八年时间,在我心里藏了很多丘壑。
赞美和鼓励唤起一个人的激情
中国网:您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就多次参加全国性画展,这是社会对您绘画成就的认可,您觉得入选这些画展对一个画家来说是肯定和促进吗?
宋柏松:这句话应该这么说,凡是成功的人,凡是能够成才的人,都是表扬大的。赞美一个人,表扬一个人,鼓励一个人,能够唤起他的激情,唤起他学习的精神,唤起他的创作激情。我就是在他们的表扬声中成长起来的,入协、得奖是最大的激励,对我的推动是很大的。
中国网:据我们现在了解到的资料,您已经出版了众多的书画著作,您觉得书画作品的出版和创作是相辅相成的吗?
宋柏松:书画作品的出版和创作应该是有关系,也不是必然性的关系。我觉得一个画家被社会重视了,被社会注意了,出版社就会请这些有优秀作品的画家,出版之后大家评价好。以前我要出版作品都是我要找出版社,现在都是出版社主动来找我。由于作品自然而然被社会承认了,你的作品能够引起读者的注意,他就给你出版。
笔意精神注入笔下动物
中国网:书画界常说您的画“其人画猫,惟妙惟肖;笔下灵猴,活灵活现”,您是如何做到把笔意精神注入笔下的动物的?
宋柏松:社会上和美术界对我有这样的评价,实际上是鼓励我。画到现在这些作品是怎么做到的?应该说我很喜爱动物,也喜爱山山水水。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能画到这个程度,就要靠自己努力,还要靠心灵养出来。作品是养出来的,不是一下子要画好就画得好。它是慢慢地“润物细无声”,是慢慢地渗透、慢慢地观察、慢慢地积累过程。到了一定的时候,它把你要表现的东西养出来。
我追求的画作要有灵魂,要有活的感觉。画出来的格调我追求要有书卷气,要有灵气,这可能是平时喜欢看书带来的好处。书看多了,自然而然故事也多了,文笔也好了,表现出来的东西也有书卷气了。所以作品,不管什么作品,都是靠一个人各方面的修养养出来的。
中国网:我想您肯定对动物有着非同寻常的亲近感。我们知道您曾举办“妙哉.鼠迎春——宋柏松2020庚子年中国生肖新作展”,这样的有关生肖的画展您从哪一年开始?为什么举办生肖画展?
宋柏松:关于画生肖呢,我小时候就是画猫猫狗狗。后来我的朋友、父母的同事朋友经常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来求一些当年的生肖。只要是别人求了,我这人是有求必应,会放下其他事情给帮忙的。画一定要画好,就是这样的性格造就了我后来坚持一直画动物。我从十几岁开始,每年都要画动物,而且每年都是针对当年的生肖。
和杭州五洲文化中心合作了之后,每年的生肖展是要画一个系列,难度就在一个系列。像我们平时积累的素材,经常在画的也不过就是十来个品种。这个来要画,我画一个品种,那个来要画,我换一个品种,十来个品种差不多了。但是你想要办个生肖展,多则五十几幅。现在少则也在三十八幅以上,难度在二十几幅以后就大了。
因为作为一个画展,它又要表现主题,不能有其他动物参与进去。也不好雷同,配景也要不同,标题也要不同,里面的故事也要不同。所以和五洲合作以来,这方面我更有大的长进。
老鼠的品种很多,全世界有1700多种,中国也有好几百种。真正能表现的就是老鼠、大白鼠、松鼠,这类东西表现出来受人喜欢,人家也看得懂。如果你画别的鼠,不了解的人觉得你画出来的怎么是熊一样的东西。竹鼠就像熊,尤其像小熊,它的嘴、牙齿都是非常锋利的。后面还有七个生肖,路还很长,我会努力的。
“技法为下器,气度为上道”的审美观
中国网:您一直坚持“技法为下器,气度为上道”的审美观,您在自己的山水画中往往豪放与灵逸兼具,请结合您的创作实践谈谈您山水画创作的气度是如何体现的?
宋柏松:这个气度我刚才说了,和画其他东西一样,气度也是养出来的,是靠各方面的修养。有的是从生活中来,有的是从社会上来,有很大部分是从书本上来。一个美术家创作的优秀作品,技巧是最基本的,技巧也是有限的。一个画家要把自己的想法和思想画出来,要靠胸怀。我认为真正优秀的画家要能够突破前人的和周围的其他人,就是纵向的和横向体现自己的个性,自己的思想。思想的高度则来自于平时书本知识、社会知识,还有从生活中提炼出来的高度。
中国网:一个画家内心的修为和人格的魅力是非常重要的,中国画自古以来就是一种综合艺术,它涵盖了“诗、书、画、印”等各大门类,需要画家具有极高的人文修养和心胸气度。习画者在这些方面如何加强和提高?
宋柏松:作为一个画家,有底气的画家,应该是家庭教养、道德修养、文化修养等方方面面修养的灌输、吸收各方面修养成长起来的画家。他在创作的品位上面、在做人的品位上面肯定有一个高度。所以文人画要有书卷气。
但是一个优秀的画家除了要有书卷气以外,他还要有道德品位、道德修养和文化修养,这是不可分割的。只有合而为一,这个画家才是比较完美的。他的气度也在提升,后来的作品上就看出有大气度,有大的包容、大的慈善之心。
编 后:
笔墨遂心,书画养生。正如宋柏松曾在“妙哉.瑞鼠迎春——宋柏松2020庚子年中国生肖作品展”后记所言,“笔墨再探生灵造化,虽有小成,未达初愿。欲逐趣者,唯以苦学为乐事,独享寂寞,图画心灵,以求寸进”。
多年来,宋柏松画山水画则追求大山水、大格局、大气势,画动物则求情趣,在精心的构图、生动的造型中,力求营造出浓浓的生活情趣和意境气韵。自2016年与杭州五洲文化中心定下了“十二生肖画”之约开始,宋柏松在生肖画创作的道路上越走越开阔。
这些年来,杭州五洲文化中心已为宋柏松连续举办生肖画展,从“百猴迎春”“金鸡迎春”“灵犬迎春”“福猪迎春”,再到“瑞鼠迎春”,每每给热爱书画的人们不尽的惊喜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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